沈婉煙被顧硯之那冰冷的目光攝住,心底猛地一沉,意識到自己可能玩過火了。
就連一旁的劉艷都嚇得呼吸一滯,也覺得沈婉煙不該在這個時候惹顧硯之。
顧硯之朝對面的蘇晚溫柔道,“你陪鶯鶯先吃。”
說完,顧硯之卻站起了身,目光睨向沈婉煙,語氣不容置疑道,“沈小姐,我們出去聊幾句。”
這話不是商量,是命令。
沈婉煙的臉色白了白,看著顧硯之的眼神,她知道他真的動怒了,她頓時勉強擠出一抹笑容,“硯之,我不打擾你們用——”
可顧硯之已經出去門口了,沈婉煙頓時手足無措,與劉艷對碰了一個眼神,而這時,她又看到了蘇晚在望著她,她頓時有一種不想在蘇晚面前認慫的倔強。
“艷姐,我出去一下。”沈婉煙朝劉艷說完,強作鎮定地跟著顧硯之走了出去。
劉艷心頭一驚,也不由跟了過去。
餐廳外僻靜的角落,顧硯之站在那里,身姿挺拔卻散發著駭人的冷意,沈婉煙咬著紅唇邁到他的身后,“硯之,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?”
顧硯之緩緩轉身,目光猶如鋒利的刀片直射過來。
“記住你的身份。”顧硯之目光盯著她,“如果你再敢出現在蘇晚和鶯鶯面前,說些不該說的話,做些不該做的事,以前你從我這拿走的,我會讓你一分不少的吐出來。”
沈婉煙心頭一緊,試圖解釋,“硯之,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——”
顧硯之冷漠地掃著她,“我沒有跟你玩玩笑,如果有下次,我保證,在國內,乃至國際將不會再有任何你的立足之地。”
這句話像一把重錘,狠狠砸進沈婉煙的心上,她知道顧硯之絕對說到做到,不管是讓她身敗名裂,還是一無所有,他都有這個能力。
一股恐懼攥住了她,讓她瞬間清醒過來,她剛才觸犯到他的底線了。
“我——我知道了。”沈婉煙垂下眸,認真地道歉認錯,“對不起,硯之,我不會再犯了。”
“顧先生。”顧硯之冷冷糾正,“我的名字,不是你能叫的。”
沈婉煙猛地抬起頭,徹底認清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,——她連直呼他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沈婉煙的臉色血色盡褪,紅唇緊緊地咬住,抬頭眼里突然涌上了眼淚,卻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,甚至再喊他的名字。
顧硯之不再看她,只留下最后一句警告,“記住我今天的話。”
說完,他轉身邁步離開,朝餐廳的方向去了。
沈婉煙僵在原地,伸手捂住了嘴,將哽咽聲硬生生地堵在喉嚨里,空有眼淚無聲地滑落。
巨大的屈辱感將她淹沒,即便她明白自己像個笑話,可聽到他如此冷酷無情的對待,甚至連一個名字,都要被他收回去。
她終于有一種崩潰的絕望。
劉艷在一旁看著,即心疼又無奈,只能小聲勸道,“婉煙,走吧!別在這里站著了,咱們換家餐廳——”
沈婉煙猛地抬手,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,她不再看餐廳的方向,踩著高跟鞋,大步離開。
可眼淚地擦得干,心底的恨意,卻還是如毒藤一樣瘋狂地纏著她。
身后的劉艷皺起眉來,她實在不明白現在的沈婉煙,為什么還要去招惹蘇晚和顧硯之。
她現在最重要的,是盡快懷上王振的孩子,穩住地位,而不是在這里和蘇晚爭風吃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