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她頗為疑惑。
男人不急不慢掏出一張卡片,上面印著的內容是關于針灸的。
“熟悉嗎?”他微微勾頭看她。
只是一眼,舒晚的臉色便幾經變化,錯開視線,淡聲問:“這張卡怎么會在你這里?”
他淡笑:“不是你放在我爸的祝壽禮盒里的嗎?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她輕聲辯駁,失了底氣。
這張卡她后來一直沒找到,還以為弄丟了,沒想到是不小心放進祝壽禮盒里去了。
孟淮津上前半步,長臂撐住一體柜,將她圍住:“知道我頭疼,還給我辦了針灸的卡,就這么怕我死?”
如果不是孟震霆炫耀她外孫女給他買的一對真古董,那天孟淮津也不會注意到禮盒里面還有張專治頭痛的針灸卡。
全家上下,只有他偶爾會犯這毛病,而且,那份禮物還是她送去的。
舒晚抬頭,透亮清幽的眼底蓄著一汪蒙蒙的霧氣,目不轉睛道:“握住了我的七寸,您很得意嗎?”
那天買壽禮的時候,舒晚在胡同里看見一家老中醫館。
排隊的人還挺多,一問才知道郎中是專治頭痛的,而且還是傳了好幾百年的祖傳醫術,她當時便鬼使神差進去辦了張針灸的年卡。
原計劃確實是送完壽禮就把這張卡給孟淮津,讓他抽空去看看自己頭痛的問題。
可是,在看見之前跟他在西郊四合院里相談甚歡的白菲,又成了他的干妹妹后,她便放棄了這個念頭。
當時心里想的是,人家有干妹妹關心,好像也不需要她再多此一舉。
“我沒有得意,舒晚。”孟淮津鄭重回答,“但我不否認我很欣慰。”
不待她多說,他便自顧自牽起她的手,拿上她的包,開門,鎖門,摁電梯,進入電梯后,仍沒有放手的意思:“長這么大,我還沒去中醫館看過病,你辦的卡,你陪。”
“……”
出了電梯,眼看著就要走到車旁,舒晚甩了兩下:“先放手,我陪你去就是了。”
回她的是又拽又不容置喙的兩個字:“不放。”
“先生,舒……”趙恒從車里出來,正準備替他們開門,頭一歪,視線如膠水一般,粘在一大一小緊緊握著的雙手上!
青天白日,簡直見了鬼!
一霎間,趙恒七魂飛走了六魂,整個人怔在原地,嘴巴張開幾次,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。
“給你放一天假去治病?”孟淮津涼聲調侃。
趙恒回神,看看他們,又看看那雙一個拼命想掙脫、一個不動聲色緊握著的手,神經都麻了。
他轉身,同手同腳進了副駕的門,系上安全帶,覺得不對勁,又重新開門出去,坐到駕駛座上。
舒晚無地自容到臉都憋紅,只好無奈地瞪著孟淮津,用嘴型說: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