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著雪地靴,戴著帽子在雪地里暴走。一公里兩公里還是更多,她記不得。
只是忽而覺得,偌大一個北城,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她。
傷心之地,何必再來,何須再來?
山鳥與魚不同路,再見容易再見難,終有弱水替滄海,再無相思寄巫山。
前路漫漫,獨自穿過悲喜,她該釋懷,克己,慎獨,磨棱角,沉下心,放執念,找回自信,找回丟失的自己。
如果不是后來孟淮津暗自操作,調她回來,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北城一步。
所以,她不該就這么稀里糊涂就跟他在一起,這之中,難道不應該要有點什么才對嗎?
否則,怎么對得起自己這些年的隱忍和堅守。
孟淮津聽周政林說完,快步回到車里,把自己的手機解鎖后扔給趙恒,丟出句:“去找舒晚。”
趙恒瞥一眼后視鏡,被他臉上的神色嚇一跳。
一點不夸張,認識這么多年,他從沒見老大露出過這樣的神情。
懊悔悲戚、頹然神傷、隱忍和山呼海嘯……仿佛全都占了。
趙恒一句話不敢多問,拿起孟淮津的手機,跳出屏幕的,赫然是一個追蹤定位的程序。
也就是說,他在舒晚的手機里,安了追蹤器!
嘖嘖,什么時候開裝的?
就在他們尋著位置過去時,孟淮津的電話鈴聲響了,趙恒把手機遞給后排的他。
孟淮津接過,看見是串加密號碼,神色嚴肅幾分,坐正,接起電話。
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親和,卻威懾力十足:“準備準備,隨我出趟遠門。”
“是!”
前面的趙恒下意識坐正,更是大氣不敢喘。
他可太清楚了,能讓這位爺這么恭敬,并且無條件服從命令的,在北城,可沒幾個。
孟淮津掛斷電話,用力咬了咬牙,“我有急事,路邊放我下來。你去接她,這幾天,務必給我把人給我看緊了,蹭破一點皮,老子都要斃了你。”
趙恒:“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