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尖摩挲著那細膩的絲綢,觸感微涼柔滑,腦中不斷閃現她穿著這件小衣時的模樣。
她是否也曾穿著這小衣,對著秦衍無聲邀請……
強烈的不平和占有欲,瞬間升騰而起,灼燒著他的理智。
秦衍擁有她,卻絲毫不知珍惜,只顧著他那些永遠處理不完的政務和猜忌!
竟讓她落到需要靠抄經這種徒勞之舉,來祈求一點垂憐的地步!
他秦錚浴血沙場,出生入死,為這大雍江山立下赫赫戰功,穩住這萬里山河。
憑什么最終都要拱手讓給那個坐在龍椅上,只知玩弄權術平衡,卻連平衡都玩弄不好的黃口小兒?
憑什么連這樣一個本該被捧在掌心精心嬌養的美人,他都不能擁有,反而要眼睜睜地看著她為那個不值得的男人黯然神傷,耗費大好年華!
最終,他還是克制住了將織物湊近鼻端狠狠吸聞一口的沖動,只是將那小衣緊緊攥入掌心。
眸中蟄伏已久的野心被徹底喚醒。
為何那個位置,不能是他秦錚來坐?
……
心焦如焚的,自然還有柔儀殿中被禁足的那位。
白情柔對鏡自照,越是細看,越是心煩意亂。
禁足的日子枯燥難熬,失寵的恐懼如同跗骨之蛆,日夜啃食著她的心。
秦衍足足半月有余沒有踏足過柔儀殿了。
想必這次,是真的對她有氣了。
所幸,他除了找薇充容那個木頭疙瘩去養心殿作陪,也并未召幸其他妃嬪。
這讓她稍感安慰,卻又更加不甘。
可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,自從用秋菱上次送來的那盒玉容膏后,臉上的孕斑確實消退了,又恢復了以往的膚白細膩。
但許是心情郁結,又許是孕期影響,自從被禁足后,她明顯感覺自己的肌膚狀態大不如前。
甚至偶爾在午后,臉頰還會泛起一陣莫名的微紅和細微的癢意。
這對視容顏如命的她而言,簡直就是致命打擊。
“知棋!知棋!”她揚聲喊道。
大宮女知棋連忙小跑進來,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“去!立刻去永和宮,把秋菱那賤婢給本宮叫過來!快去!”
知棋不敢多言,連忙應聲,找看守的侍衛塞了好處,又遞了牌子。
約莫一炷香后。
秋菱快步進來,垂首應道:“娘娘召見奴婢,不知有何吩咐?”
“那玉容膏呢?還有沒有?”白情柔也顧不得儀態,一把抓住秋菱的手腕,指甲幾乎掐進她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