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二十年來,從未有人像云芷這樣清晰地剖開人心。
將虛無縹緲的“儲君之威”落到實處。
蕭瞻眼眸漸亮:
“那孤該如何做?”
“殿下只需如常巡視,多看多聽,不必刻意為之。”
云芷淺笑。
“儲君風范,自在言行。”
從此太子的儀仗不再只奔波于宮城和各大府邸之間。
而是隔三差五地出現在京畿各地。
他去田間地頭,挽起袖口,抓起一把新翻的泥土,問農人今年的雨水。
他去官辦學堂,隨意抽查學子的功課,甚至會跟老祭酒探討經義。
當天,太子儀駕途經城南一座官學。
蕭瞻忽然一喜,心想或許去看看。
云芷早便算好了他們今日這幾人往來。
車馬踐踏少走個曲折什么的都無所謂。
倒是挑了個無人知曉的客棧落腳。
依禮當地過往百姓都不知是何年何月。
唯獨認得太子。
街頭巷尾叫賣夫唱婦和。
書聲傳來才知今日學堂正是開了學。
這徒弟搜羅得可真是少了一等。
官衣上的雪花都醒過來了。
卻是身為囊中之物的少年看見太子而小心翼翼不敢多瞧一眼。
那邊年輕舉子雙手攥著一個紅盒子足能抵上幾斗面食的重量。
老人只賣些尋常雜貨,甚少見這般物件。
權當生了好丹茶的空盒子遞了過去。
頓了半日才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