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此坦然,陸亭湛卻愈發(fā)覺得尷尬,冷峻面容浮現(xiàn)羞赧,目光低垂只是看著她金線刺繡的裙擺,“盛大小姐不必問了,直接說,我患了什么病吧。”
盛漪寧了然,看來她說的癥狀都對上了,“不是病。你中毒了。”
陸亭湛猛地一驚,抬眸看向她,“中毒?”
就連盛承熙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。
盛漪寧頷首,“陸公子身子不適,應(yīng)當(dāng)也請過平安脈,可卻不曾發(fā)現(xiàn)什么,對吧?”
陸亭湛點(diǎn)頭,忙追問:“我中的什么毒?又中毒多久了?”
“此毒名為凋零散,中毒之人,最明顯的一個特征便是無端落發(fā)。”
盛漪寧也是今日在長公主府,見到陸亭湛身后衣裳上沾了許多發(fā)絲,又聯(lián)想到他前世英年早逝,才有所猜測。
方才她才說出凋零散的癥狀試探,沒想到竟都一一對上。
她示意陸亭湛伸手露出手腕,然后給他把脈。
少女指尖直接觸碰在他手腕上,陸亭湛的手臂下意識有些退縮,顯然并不習(xí)慣這種肢體接觸。
盛漪寧也察覺到了他的些微動作,把上脈的片刻便了然,原來是沒接觸過女子,于是問:“可需要鋪上一塊手帕?”
她這一問,陸亭湛面色愈發(fā)尷尬,印象中只有郎中給女子把脈才要鋪上手帕,盛大小姐坦坦蕩蕩,如此倒顯得他矯情。
“不必。”
“好。”
盛漪寧這又按上了他的脈搏,“毒入骨髓,至少中毒三年。”
陸亭湛心驚肉跳,沒想到竟然中毒這么久了。
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:“盛大小姐,我……還能活多久?”
盛漪寧輕嘆了口氣,“半年。”
難怪,前世陸明萱在秋日時嫁給盛承霖,是堂弟背她上花轎,想必那時,陸亭湛已經(jīng)悄然病逝。
盛承熙也被這毒嚇了一跳,雖然疑惑,但又不好問陸亭湛怎么中毒的,于是便問盛漪寧,“妹妹,這毒,你能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