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婉寧聽了奶娘的話,心里著實不是滋味。想必那個時候,母親是全心愛慕薛承儒的吧?可惜薛承儒只把母親當做攻略的對象,恐怕對母親并無多少真心。
母親那么聰慧的人,發現這一點,應該會很傷心,外人口中一段佳話,不過是永裕侯為達任務的手段,可她卻有苦不能言……
拿著軟猬甲,薛婉寧仿佛看到母親拼死保護皇上,卻有人在背后給她致命一擊的場面,母親那個時候應該很絕望吧。
薛婉寧緊緊握著軟猬甲,紅了眼眶。
“小姐,或許將軍并不希望您為她報仇,只希望您好好活著,都怪奶娘今日教訓珍珍,一時心急說漏了嘴……”
奶娘暗中瞧著薛婉寧,十分不安的樣子。
“不,不怪奶娘,奶娘告訴我是對的,為人子女怎能看著母親不明不白死去而無動于衷呢?”
薛婉寧握著奶娘的手,“我就要嫁給王爺了,王爺準我成親前在永裕侯府待嫁,如此我正好調查一下這件事……”
就算沒有母親的事,她也打算報復薛承儒,薛承儒太不是人了。難怪半點不顧念父女之情,恐怕從一開始,薛承儒就沒打算要母親懷的這個孩子。
“小姐,要去侯府你帶上奶娘,奶娘多年前曾跟隨將軍在侯府里待過,或許對小姐有用。”
從未有過的決絕在奶娘臉上展現,薛婉寧有一瞬的怔愣。
她印象中的奶娘是個老實本分的,靠著丈夫過活,并沒有特別之處,就好比莊子上的其他婦人,日復一日洗衣做飯,養育孩子。
可今天,她不止在奶娘眼中看到決絕,還有那透過決絕深處的沉冷與堅定,仿佛積壓多年……
薛婉寧點點頭,本想央著奶娘講一講奶娘的故事,但一想到每次詢問奶娘都會被奶娘岔開,便也不問了。
如果奶娘想說,早晚會說的,若是不想說,問了也沒用。
做了決定之后,薛婉寧把母親的遺物收拾好,便準備離開。
“待我回侯府之時,便來接奶娘,奶娘安心等著便是。”
葉成聽到聲音從另一個房間里走出來,疾走跟上薛婉寧,張嘴想說話,卻先紅了臉。
薛婉寧看出他的意圖,輕聲道:“顧府那件事成哥不必放在心上,錯不在你,何況他們有心算計,我們確實防不勝防。”
葉成是個老實沉穩的人,且從小到大對她呵護有加,她對葉成還是很信任的。
薛婉寧的寬慰讓葉成頓時紅了眼眶,葉成剛要開口說話,誰料葉珍珍突然跑過來。
“薛婉寧,那天的事是我做錯了,可你也不必一次次拿出來說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