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明憲當年,很可能也察覺到了案件背后更深層的疑點,只是苦于沒有證據(jù),或者受到了某種阻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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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窗外的天色已然徹底暗沉下來,暮色籠罩了賀府。朱管家收斂起悲傷的情緒,恭敬地說道:
“天色已晚,二位恩人奔波勞碌,又耗費心神救治老爺,想必也乏了。老奴這就去為二位安排客房和晚膳。”
“有勞朱管家。”蕭衡點頭,隨即又道:“客房只需安排一間即可。我與江賢弟住在一起,也好互相照應,也省得府上再費心安排。”
他說得自然無比,仿佛天經(jīng)地義。
朱管家微微一愣,看了看蕭衡臉上不容置疑的堅持,又瞥了一眼旁邊神色平靜并未出言反對的江晚寧。
他心中雖有些許詫異,但想到對方是老爺?shù)木让魅耍只蛟S江湖兒女不拘小節(jié),便也從善如流地應下。
“是,老奴明白了。”
江晚寧自是清楚蕭衡那點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小心思,面上雖沒什么表示,心底卻并無抗拒,默認了這樣的安排。
在離開臥房前,他再次走到桌邊,提筆寫下另一張藥方,交給朱管家。
“這是調(diào)理氣血、固本培元的方子。一日三次,煎服,有助于賀大人盡快恢復元氣。”
“多謝江仙師!老奴記下了!”
朱管家感激涕零地接過藥方,如同捧著第二道護身符。
隨后,朱管家將兩人引至賀府中最為寬敞雅致的一間客房,吩咐下人好生伺候,又急忙趕往廚房,叮囑務必以最高的標準準備晚膳,定要好好答謝這兩位對賀府恩同再造的貴客。
賀府的下人們早已聽聞是這兩位年輕人妙手回春,將奄奄一息的老爺從鬼門關(guān)拉了回來。
他們在賀府多年,深知賀明憲雖嚴肅,卻待下寬厚,是難得的好主人。
老爺病重這些日子,府中上下皆是一片愁云慘霧,如今陰霾散去,眾人無不歡欣鼓舞,對蕭衡和江晚寧更是充滿了感激。
聽聞要為他們準備晚膳,廚房自是拿出了看家本領(lǐng),菜肴雖不追求極致奢華,卻樣樣精致可口,充滿了心意。
晚膳過后,有下人撤去殘席,奉上清茶。房間內(nèi)只剩下蕭衡與江晚寧兩人,燭火搖曳,映照著他們?nèi)粲兴嫉拿嫒荨?/p>
蕭衡執(zhí)起茶杯,輕輕吹開浮葉,看向坐在對面的江晚寧,壓低聲音問道:
“晚寧,依你看,當年那十萬兩官銀失竊的案子,背后是否真有幽冥閣的影子?”
江晚寧端起自己那杯茶,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清冷的眉眼。他沉吟道:
“可能性極大。根據(jù)我們在怡紅醉密室看到的那些信息推算,幽冥閣開始大規(guī)模滲透朝堂、培植勢力的時間,差不多正是五六年前。”
“劫掠十萬兩官銀,對他們而言,是一筆足以支撐其暗中發(fā)展龐大勢力的巨款。無論是培養(yǎng)死士、研制蠱蟲、還是收買官員,都離不開海量的銀錢。”
蕭衡點頭表示贊同,眼神銳利。
“而且,那個被賀大人最終揪出來的那個背后官員,很可能并非主謀,而是幽冥閣拋出來的棄子。”
“一來,可以用他來試驗蠱蟲操控官員是否有效、能否經(jīng)得起大理寺的審查;二來,也能借此切斷線索,讓賀大人以為案件已了,放松警惕。好一招金蟬脫殼!”
江晚寧補充道:“賀大人后來察覺不對,或許就是意識到了案件背后還有更深層的推手,那個被推出來的官員,不過是被推到前臺的傀儡罷了。只是當時線索已斷,他又痛失愛妻,心力交瘁,恐怕也難再深究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