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你太高看他了!”三王子霍華直接打斷天擎老人所說,面露不屑道冷笑道“我們窺得先機,而他蕭策豈能料到我們早有防范?
這次,他來多少,我就殺多少!
況且,師父你可是煉氣九重,一只腳以邁入化靈境強者!
正好借此機會,給天朝看看,犯我蠻過者是什么代價!”
天擎老人眉心深鎖,卻終究沒再開口。
三王子求功心切,他若再勸,反被疑為“老怯”。
老人只能以杖頓地,一聲悶響淹沒在寒風里,像替誰提前敲響的喪鐘。
……
斷雪城頭,萬箭伏槽。
箭羽覆著白霜,像一壟壟冰葬的麥稈。
城外戰壕、林樾、雪坎,六萬蠻軍埋身雪下,鐵甲與冰殼焊成一體,呼吸一出,胡茬便掛冰凌,簌簌如碎玻璃。
有人想挪腿,膝蓋發出輕響——像枯枝被踩斷,下一瞬就疼得淌淚,淚珠滾過顴骨,立刻凝成冰釘。
更鼓三聲,雞鳴破曉。
東方既白,卻不見朝陽,只見天色鐵青,像淬毒的刀背。
風卷雪刃,割得人臉片片剝落,蠻軍士卒抱膀蜷伏,槍矛橫在懷里,卻連握緊的指節都已失去知覺。
有人低聲咒罵,聲音剛出口,就被寒風削成碎屑。
城樓火盆熊熊,三王子霍華裹著銀狐大氅,雙手捧一盞熱茶。
茶面浮著血絲般的姜片,早已涼透。
他掀簾俯瞰,城外白茫茫一片,哪有半分旌旗?
“三個時辰……陰崖到此不過百里,就算爬也該爬到了!”
瓷盞“咔嚓”一聲被捏裂,冰茶順著指縫淌進貂袖,瞬間凝成冰線。
“老師!”他猛地回頭,眼底血絲比朝陽還紅,“你的鷹為什么還沒有回來?”
天擎老人閉目,似在聽風。
良久,他抬臂,枯杖頂端銅鈴輕晃,卻無聲響。
“不知為何,鷹兒遲遲不歸。”
……
大山深處,五萬天朝軍剛撤帳。
昨夜他們睡得踏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