嘖嘖,現在想起來都解氣!”虹嫣攥緊雙拳,狐莊被屠的慘狀瞬間席卷她的腦海,火光中的哭喊,狐后血染全身倒在地上,血泊里的殘肢,狐姥臨終的囑托,每一幕都在灼燒她的理智。
“你們這群畜生!”虹嫣猛地站起身,聲音帶著憤怒的顫抖,“狐族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!是你們不明事理,隨意詆毀!”茶院內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妖物都轉頭朝她看來。
為首的熊妖上下打量著虹嫣,眼神輕蔑:“哦?那你倒說說,狐族是怎樣的?”“狐族之人都很善良,從不主動招惹是非!是你們被妖王的謊言蒙蔽,不分黑白地污蔑!”虹嫣緊握雙拳,氣的身子顫抖。
“你又不是狐族,怎知狐族的事?”熊妖冷笑一聲,“更何況狐族被滅已有十載,就算有余孽茍活,你又怎能知曉真相?”“你們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小人!憑什么污蔑他們?”虹嫣指著他們大怒道。
眾妖聞言,頓時勃然大怒。
原本還坐著的妖物紛紛起身,掌心凝聚起各色法力,或泛著幽藍,或透著漆黑,如潮水般朝虹嫣涌去。
虹嫣本就道行淺薄,又被蛇妖丹壓制了部分狐力,面對這般攻勢,竟毫無反擊之力。
她踉蹌著躲閃,卻還是被數道法力擊中肩頭,身形一晃,重重撞在身后的土墻之上,又順著墻面滑墜到地。
她狂噴一口鮮血,染紅了胸前的紅衣,可她望著眾妖的目光依舊堅定,口吐鮮血卻字字清晰:“狐族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!”“喲,都這樣了還嘴硬,倒挺蠻橫!”一只身形壯碩的熊妖上前一步,嘴角勾起冷笑,掌心凝聚起土黃色的法力,正欲朝虹嫣拍去。
妖群頭領卻突然伸手拉住他,緩緩搖頭:“不過是只道行低微的小妖,犯不著為她消耗過多功力,我們走。
”熊妖雖有不甘,卻也不敢違逆,隨即點頭退下,在他們看來,虹嫣確實翻不起什么風浪。
眾妖轉身欲走,身后卻突然傳來虹嫣的聲音,那聲音不再是方才的虛弱,反倒透著一股兇狠:“你們說謊!”眾妖齊齊回頭,只見虹嫣緩緩抬起頭,原本漆黑的眼瞳竟在霎時間染成血紅,與她身上的紅衣相映。
更令人心驚的是,她周身竟驟然爆發出渾厚的妖氣,那妖氣之強,遠超尋常小妖,眾妖皆被這股威壓震得后退半步,臉上滿是驚慌失措。
“呵。
”虹嫣輕嗤一聲,這一聲輕嗤竟化作無形的聲波,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,眾妖猝不及防,被聲波擊中后紛紛倒地,只覺五臟六腑都似被攪翻,疼得齜牙咧嘴。
他們掙扎著起身,看向虹嫣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,卻仍有不甘。
領頭的妖物使了個眼色,眾妖頓時心領神會,將全身功力聚在掌心,各色法力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道威力極強的攻擊,齊齊向虹嫣襲來!虹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,眸中的血紅愈發濃烈。
她足尖點地,身形騰空躍起,將體內狐靈仙魄靈的力量引出五分之一,化作漫天細密的氣雨。
那些氣雨如淬毒的利劍,泛著寒光。
虹嫣伸出食指,輕輕一點,氣雨便如有了靈智般狠狠地刺向眾妖!“嘭—”一聲巨響過后,眾妖的身體竟在氣雨中炸裂開來,化作無數血肉碎片散落在地。
虹嫣緩緩落地,面具之下的她,仿佛多了一絲陌生的冷漠,再不見半分純真。
虹嫣邁步走出茶院,身后的院子已被鮮血浸透,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。
那些碎裂的尸身,像極了當年被妖王屠戮的狐族。
同樣的毫無縛雞之力,同樣的脆弱如紙。
她踏下茶院臺階,身上的紅衣還在滴著鮮血,剛走幾步便停住腳步,抬眸望去,前方不遠處,一道淡紫身影正靜靜地站著,正是此前在酒館救助她的紫鳶。
紫鳶望著她,眼中滿是詫異,卻出奇地鎮定。
虹嫣面具下的臉驟然一僵,心中滿是驚慌。
她方才的模樣,定然被紫鳶看了去!還未等她多想,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,體內的魄靈之力與蛇妖丹的壓制相互沖撞,她眼前一黑,直直地昏倒在地。
紫鳶的目光從滿是血腥的茶院移到虹嫣身上,緩緩走上前,俯身俯視著她,聲音極輕:“你究竟是何來歷?為何我在你身上,既能看到陰冷與孤寂,又能感受到一種讓我不敢怠慢的敬畏?”夜風拂過,卷起地上的鮮血與落葉,也吹動了虹嫣散落的發絲,卻始終無人回答紫鳶的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