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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經輾轉,他找到了齊衡的家庭住址。
一個安靜的小院,門口新種了一棵小小的合歡樹,枝葉尚且稚嫩。
透過淺藍色的玻璃窗,他看見龍霄云系著圍裙,在廚房里忙碌。
那雙只會握槍,指揮千軍萬馬的手,此刻正在為另一個男人切洗烹煮,完全是他理想中妻子的模樣。
望著這一幕,嚴澈的心口像被無數細針反復穿刺,酸澀的痛楚彌漫開來。
六年來,她從未為他下過廚。
更多的時候,是他做好滿桌菜肴,等來她一通冰冷簡短的取消回家的通知。
漸漸模糊的視線里,齊衡捏起一顆葡萄,含在唇間,笑著湊到龍霄云跟前。
她沒有絲毫猶豫,俯身湊過去,用嘴接住。
曖昧的氣息流轉,她順勢扣住他的后腦,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。
這一吻,持續了許久,久到嚴澈忘了呼吸,差點溺死在這悲傷里。
“阿衡,我想給你生個孩子,好嗎?”
風吹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嬌媚的輕吟。
那些只在他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,如今以最不堪的方式,赤裸裸地攤開在他眼前。
六年婚姻,她從不讓他碰一下。
唯一一次,是她醉得不省人事,主動爬上了他的床。
僅僅那一次,她便有了身孕。
他本以為這個孩子會成為他們感情的增溫劑,可她一聲不響就把孩子打了。
她說:“孩子只會阻礙我保家衛國的決心。”
也是后來他才得知,她瞞著他打胎那天,在醫院里和擦肩而過的齊衡一見鐘情。
他跪在父親墓前為了那個孩子痛不欲生,她們卻在醫院里談笑風生。
不愿再回憶下去,他轉動輪椅想要逃離,卻不慎碰倒了門口的花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