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鳳姊雙手叉腰,臉上滿是理直氣壯的神色,大聲說道:“而且啊,我當時發動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,你們一個個都沒吭聲說要回去接她們。”她的手指如同一把利劍,毫不留情地指向周婉婷和林詩瑤母女,“要說這事兒的錯,咱們誰都別想溜,一個都得擔責任!”
周婉婷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她心里清楚,林鳳姊這話確實切中要害。要是這事兒真被徹查深究,她和女兒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系。當下最要緊的,就是趕緊尋思個法子,把所有人的責任都撇得干干凈凈。
“我們得馬上報案!”林詩瑤眼珠一轉,急忙提議道,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急切,“就跟警察講,我們和她們在途中走散了,一路上信號差得要命,根本沒辦法,只能先趕到縣城來報案。最該怪罪的就是那個半道上把我們扔下車的缺德司機!”
這個主意一出,瞬間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贊同。
周婉婷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,夸贊道:“詩瑤,你現在總算是會動動腦筋想事情了。”從一位母親嘴里說出這樣的話,不難想象林詩瑤以往干過的那些蠢事,實在是多得讓人忍不住搖頭。
林詩瑤得意地嘟起嘴,臉上閃過一絲狡黠,緊接著又拋出第二個主意:“還有啊,咱們不是開了這輛車嘛,把車開到公安局去,就說在公路半道上發現的,在那兒等了老半天,都沒見車主露面,我們好心,才把車開到縣城來報案。”
依照林詩瑤的提議,車子緩緩駛向縣城公安局。此時的公安局里,大部分警力都已奔赴災區支援,只剩下寥寥幾個留守的警察,正忙得焦頭爛額。前來詢問情況的市民如潮水般絡繹不絕,把小小的公安局擠得水泄不通。
林家人一抵達派出所,手持車鑰匙的林鳳姊就像一頭橫沖直撞的蠻牛,帶頭使勁往人群里擠,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樣,仿佛手里拿的不是車鑰匙,而是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,一心只想趕緊把這所謂的“犯罪證據”交到警察手里。
“排隊!大家都排好隊!”前臺負責接待咨詢的民警,被人群吵得頭疼,不得不站起身來,扯著嗓子大聲維持秩序。
眾人聽到民警的呼喊,紛紛往后退去。唯有林鳳姊,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膽,不僅沒有退縮,反而更加用力地往前擠,憑借著一股蠻勁,居然真讓她擠到了最前面。
民警看到她公然插隊,眉頭緊緊皺起,眼中閃過一絲惱怒,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林鳳姊向來是個臉皮厚如城墻的人,面對民警的怒視,不僅沒有絲毫羞愧之色,反而咧開嘴,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:“同志,警察同志,我是來報案的。”
“報案?”民警疑惑地打量著她,眼神中充滿了警惕。
“對呀,同志。我們在路上看到有人把車子就那么停在公路上,車鑰匙都沒拔,就那么丟在那兒。我們尋思著,這要是被壞人偷走可咋辦,心里著急啊,就趕緊把車開到公安局來了,想著請警察同志幫忙找找車主。”說完,林鳳姊滿臉堆笑,雙手小心翼翼地把車鑰匙遞了上去。
民警緊緊盯著她手心里的車鑰匙,眼神像一把銳利的手術刀,上下打量著她,仿佛要將她看穿。
林鳳姊被民警那如針般銳利的目光掃過,只覺得心里“砰砰”直跳,一陣發涼,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“小斌,你去外面看看,是什么車。”民警轉頭對旁邊拿著筆做記錄的同事說道。
那位名叫小斌的民警立刻放下手中的筆,起身從林鳳姊手里拿走車鑰匙,快步向外走去。
看著這情況愈發不對勁,周婉婷、林詩瑤和廖雅舒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心里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,誰也不敢再往前挪動一步。
“媽,你說咱們偷……不,開的到底會是誰的車啊?”林詩瑤緊張得聲音都有些顫抖,她下意識地用手緊緊捂住胸口,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個不停。
這個問題,她們之前確實壓根沒認真去想過。
林鳳姊之前還大大咧咧地說那個車主腦子不正常,可萬一不是呢?要是車是人家故意停在那兒的呢?畢竟她們連等都沒等車主,就直接把車開走了,這事兒怎么想都透著一股心虛。
“什么偷啊!我媽那叫借,是好心幫車主把車開回縣城,不然那車早被水淹了,這可是做善事!”廖雅舒氣鼓鼓地反駁道,可話一出口,她自己心里也不禁“咯噔”一下,卻沒想到,如果她們不私自開走車,車主或許就不會被困在水災現場,遭遇水淹的危險。
沒過多久,去外面查看車子的小斌急匆匆地跑了回來,他跑得氣喘吁吁,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:“沒錯,車牌號和車型,就是之前有人報案丟失的那輛。”
林鳳姊聽到這話,感覺就像一道晴天霹靂,腦袋“嗡”的一聲,整個人瞬間懵在了原地,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。就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,身旁的民警已經迅速拿出手銬,“咔嚓”一聲,緊緊銬住了她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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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,不是我啊!我真沒偷車,我女兒她們可以給我作證,我們真的是來還車的!”林鳳姊如夢初醒,頓時驚恐地尖叫起來,聲音尖銳得仿佛要刺破耳膜,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慌亂與無助,拼命地掙扎著。
還有同伙?難道是盜竊團伙?民警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