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手輕腳地行至房門前,就聽身后幽幽傳來聲音,似乎預判了她的想法。
蘇見月腳步頓住,只覺得進退不得。
“相爺莫要太過分,我歇在軟榻上總行了吧。”
好在她常在軟榻上小憩,軟枕和被子俱在。
蘇見月將頭上的發釵摘下,小心翼翼地藏在房間中,免得被人看到惹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將屋內燃著的燈燭吹滅,她脫了繡鞋躺在軟榻上,嘗試閉上雙眼。
床榻上的人也不再有什么舉動,房間陷入安靜。
可在此情形之下,蘇見月根本睡意全無。
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,那便是裴景鈺瘋了……
這人荒唐的徹底,哪里還有從前的半分模樣!
六年過去,竟然罔顧人倫,夜宿在弟媳房中。
明知她不愿如此,還刻意讓人將她夫君支走。
若是裴景鈺真的對她動了心思,難不成他們就這樣不清不楚下去?
等到哪一日事情敗露,沒人會在意這事情的緣由,死的只會是她一人。
蘇見月心思雜亂,一時想不出應對的法子。
床榻上的裴景鈺亦是睡不著,他能聽到蘇見月清淺的呼吸,又睡在松軟的被褥中,一時心緒復雜。
說到底,他也不理解他今夜的做法。
可方才在院子中看到蘇見月和裴長安那般親密,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將人搶過來。
自忍冬故去后,他第一次對女人生出這般執念。
好似只有靠近蘇見月,他一顆浮躁的心才能平靜下來。
譬如此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