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增戰力?!霸浦奶嫠砗帽凰y的日志,“只減枉死?!?/p>
官員走后,帳篷里的光線暗了暗。
云知夏抬頭,就見蕭臨淵站在門口,玄色披風沾著草屑,眉骨處有道新傷,正在滲血。
“怎么不包?“她脫口而出,又覺得越界,低頭整理日志。
蕭臨淵沒說話,在她案邊坐下。
燭火映著他的側臉,將那道傷口照得更清晰:“母妃難產那年,我跪在太醫院外。“他突然開口,“太醫說婦人血崩,天命如此。
我求他們再想想辦法,領頭的太醫說王爺節哀,這是命?!?/p>
云知夏的手頓住。
她想起前世師兄在她藥罐里下的毒,想起原主被灌下毒藥時的眼淚,想起周副將胸口那簇幾乎要了命的箭——原來這世上最毒的,從來不是藥,是“天命如此“四個字。
“我不是來救過去的。“她輕聲說,“我是來改未來的?!?/p>
蕭臨淵望著她鬢角的灰,望著她指尖裂開的血口,突然從懷里摸出個青瓷罐:“護手膏,含蘆薈汁。“
云知夏推開:“現在不是養手的時候?!?/p>
他沒再說話,起身時披風帶起一陣風,將桌上的日志吹得嘩啦作響。
云知夏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帳篷外,低頭繼續整理——新一批急救包正在帳外裝箱,棉布里裹著止血的粗鹽、縫合的絲線、記錄用的樺樹皮。
“醫官!“阿灰舉著個藥包跑進來,“張軍醫說春季軍演要開始了,讓咱們多備點風寒藥?!?/p>
云知夏接過藥包,指尖觸到里面的藥材——麻黃、桂枝,都是驅寒的。
她皺了皺眉,突然想起前幾日有士兵說演武場后山坡上開了藍花,像極了前世見過的曼陀羅。
“阿灰?!八龑⑺幇f回去,“告訴張軍醫,軍演前讓所有士兵認認山上的花草。
有些看著像風寒的,可能是。。。。。?!八D了頓,“可能是別的病?!?/p>
阿灰眨眨眼,跑了出去。
帳篷外,北風卷著新翻的泥土香,混著藥香,飄向演武場的方向。
那里的藍花正在抽枝,花苞裹著層白霜,像極了某種未醒的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