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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輛黑色的轎車沿著蜿蜒的街道緩緩駛進一條老舊的胡同,胡同的拐角處,有一家頗具特色的四川菜館。此處離對面繁華熱鬧的商業開發區并不算遠,但與之相比,這家菜館卻顯得格外幽靜,仿佛是繁華都市中一處被遺忘的寧靜角落。
來這兒的客人大多是多年的老主顧,店里主要經營火鍋,內部格局獨具匠心,被巧妙地隔成一格一格類似包廂的小房間,這種設計十分適合客人在享受美食的同時,進行私密的交談。
從車上緩緩下來一位老太太,看上去約莫九十歲高齡。她的小腳被一雙北京老布鞋包裹著,身上穿著一件針線細密、花紋繁復的紫色富貴長袖開衫,每一針每一線都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故事。走路時,她的腰板挺得筆直,宛如一棵歷經風雨卻依舊堅韌的蒼松,盡管身旁有一位中年女子攙扶著,卻絲毫不見老態龍鐘之態,反而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場。
“靖君少爺在里面等著老太太您呢。”一個身形挺拔、穿著得體,看上去像是秘書的男人快步迎了出來,畢恭畢敬地說道。
“那我們進去吧。”老太太滿頭銀發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,她神色威嚴,語氣沉穩地指揮著說道。
就這樣,老太太在旁人小心翼翼的攙扶下,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了川菜館。沿著燈光略顯昏暗的走廊前行,四周靜謐得只能聽見他們輕微的腳步聲,仿佛時間都在此刻慢了下來。終于,他們來到了最里面的房間。
只見一位男子正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,優雅的手指輕輕捏著一杯茶,動作舒緩而優雅,仿佛時間在他身上都變得溫柔起來。在室內唯一一盞鵝黃色吊燈那柔和光芒的映照下,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,散發著一種冷冽而迷人的美感,宛如夜空中高懸的冷月,美得讓人不敢直視。
毫無疑問,男子周身散發的那股寒意,如同冬日里的凜冽寒風,讓人不禁下意識地屏住呼吸,仿佛稍有不慎,就會打破這片凝固的寂靜。
看到男子靜靜地坐在那里,一動不動,連個招呼都不打,老太太微微冷哼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而后在他對面的藤椅上緩緩坐下,戴著玉戒指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,發出有節奏的聲響,仿佛在宣泄著內心的不滿。不一會兒,便有人輕手輕腳地送上一杯茶。
老太太微微低頭,目光落在那飄著幾根茶葉梗的青黃色茶水上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,緩緩說道:“這茶該不會被下了藥吧?”那語氣中,滿是懷疑與不屑。
“您要是覺得被下藥了,不喝便是。”靖君仿若沒聽到老太太的嘲諷一般,神色依舊平靜如水,端起茶杯,輕抿一口,動作優雅而從容。他那雙冷眸如同深邃的寒潭,靜靜地看向楊家老太太,眼神中透著徹骨的寒意,仿佛能洞悉人心。
“靖君,你就這么跟長輩說話?你媽是怎么教你的?別忘了,我可是你的太姥姥!”老太太見靖君如此態度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毫不客氣地以長輩身份施壓,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靖君心中對這個太姥姥確實沒什么深刻的印象。唯一有一次,過年的時候,他陪著父母回母親的娘家給老人家祝壽。那時,父親陸司令官職還不算高,而且陸司令一生勤儉清廉,兩袖清風,手頭并沒有多少余錢,所以給老人家包的紅包數額自然不大。就因為這件事,這位太姥姥竟背著他父母,逢人便抱怨,說靖家的兒子小氣,只給這么點錢,絲毫不顧及他們的顏面。
在這老人眼中,衡量兒孫孝順與否的標準,似乎僅僅取決于給了多少錢。
靖家在京城確實有著一定的勢力,但在楊家老太太看來,靖夫人跟著清廉的老公,既無法給她提供奢華的物質享受,買不起好吃好喝、好穿好用的,更買不起寬敞豪華的大房子,哪比得上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的楊樂,楊樂哪怕只是送她一顆普通的荔枝,都能天花亂墜地吹噓成是楊貴妃吃過的,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。因此,老太太對靖夫人那不善言辭、樸實無華的性子厭惡至極。
比如,靖夫人即便沒有能力送什么貴重的禮物,用點特權幫她辦點事總行吧。可靖夫人深知不能給為官的老公惹麻煩,更不能違反紀律,所以明確地告訴老太太,違反原則的事堅決辦不了。
這下老太太可不樂意了,覺得要這個孫女簡直毫無用處,一點都不能滿足自己的需求。
種種原因日積月累,結果已然十分明顯:楊家老太太偏愛誰,可謂是不言而喻。
“我媽怎么教我,似乎是我靖家自己的事,和您楊家沒什么關系。”靖君眉頭都沒動一下,依舊保持著優雅從容的姿態,端著杯子,眼神淡淡地看著桌上放的書,仿佛眼前的老太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。
自從靖夫人的父母相繼去世后,靖家與楊家的走動便愈發稀少。按照陸司令的說法,是楊家覺得陸家無利可圖了,所以漸漸疏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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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老太太也是糊涂至極,若是正當合理的事情,靖家又怎會袖手旁觀呢?可她一心只想著走捷徑、搞特權,全然不顧道德與紀律,靖家就算是天王老子,也絕不可能開這個先例。
更可笑的是,楊家還天真地以為靖家會念及親戚情分,網開一面,對他們的無理要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