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俞一愣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僵在原地。
陸靜猛地睜開眼,睫毛簌簌發抖,連呼吸都屏住了,心臟“咚咚”地跳著,像要撞出胸膛,眼眶瞬間濕潤了。檢查室的滑動門“咔噠”一聲開了,門口立著的白衣男子,眉眼溫謙,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,可那雙透過鏡片的眼睛,卻銳利得像能看透人心,藏著一種無論在哪都能讓人安心的力量——一如多年前,他在籃球場上轉身對她笑時的模樣,沉穩而篤定,讓她莫名心安。
“阿靜?!彼?,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,像春風拂過湖面,漾起細碎的漣漪,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那笑容太熟悉了。當年他每次上場前,都會這樣對她笑,然后說:“別怕,有我在,一定贏?!?/p>
陸靜的膝蓋忽然一軟,不是累的,是緊繃了許久的神經驟然松弛,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,只想往那片熟悉的安穩里靠,眼眶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,順著臉頰滑落。
他伸手過來,掌心溫熱而有力,穩穩地托住她的胳膊,像托住一件稀世珍寶,動作輕柔而堅定。她抬起頭,望進他的眼睛里,那里盛著她熟悉的篤定與溫柔,仿佛在說:“別怕,現在有我。”
程俞看著眼前這一幕,心頭像被重錘砸中,震得發懵,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攫住了他。陸靜望著那男人的眼神,亮得像當年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,盛滿了光,是他后來從未見過的光彩,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“你是誰?”他脫口質問,聲音都在抖,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慌與嫉妒。
“你和她已經離婚了,”趙汀文的笑容依舊溫和,話卻像一把精準的利刃,輕輕一劃就見了血,“輪不到你問?!?/p>
程俞的臉瞬間慘白如紙,像是墜入了冰窟,從頭涼到腳,連指尖都泛著涼意。
這位曾經的明星籃球隊長,眼底的驕傲碎得一片狼藉,連站立的力氣都快沒了,只剩下無盡的失落與狼狽。
他踉蹌著后退半步,扶著冰冷的墻壁才勉強站穩,啞著嗓子問,帶著最后的掙扎:“我是孩子的爸爸,東東怎么樣了?”
“孩子的爸爸,不代表就是監護人。”趙汀文的語氣平淡卻堅定,像磐石般不可動搖,“我只和監護人談?!?/p>
程俞死死瞪著他,眼里的震驚與不甘幾乎要溢出來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趙汀文卻自然地攬過陸靜的肩,帶她走進檢查室,當著程俞的面,輕輕關上了門。
“咔”的落鎖聲,像敲在程俞心上的喪鐘,清晰而決絕,宣告著他的徹底出局。
他現在,什么都不是了。
羅成雖不認識趙汀文,卻覺得這醫生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,忍不住拍手叫好:“說得好!就該這樣!”
程俞轉頭瞪他,羅成索性站起身,笑得更歡了,聲音里滿是暢快:“別以為你不要的,別人就瞧不上。是你自己瞎了眼,撿了芝麻丟了西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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