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小孩,心眼比篩子還多。
趙汀文伸出修長的手指,在他鼓起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,力道像逗小貓:大人的事,小鬼別瞎摻和。
小家伙被捏得嘴角歪了歪,依舊瞪著他:我是媽媽的保鏢!
他笑得更明顯了,像只狡黠的狐貍,沒再理他,只是小心地把被媽媽壓住的小手從胳膊底下抽出來,塞進被單里,還掖了掖被角。
小家伙氣鼓鼓地扭過頭:別想收買我!
男人的指尖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,聲音壓得極低:想保護媽媽,先把燒退了再說。
這家伙,簡直是只老狐貍!小家伙心里嘀咕著,卻還是乖乖閉上眼睛——好吧,先養精蓄銳,等病好了再跟他“談判”!
看著母子倆都閉上了眼,趙汀文站在原地沒動。月光透過窗戶落在陸靜臉上,她的眉頭還微微蹙著,像是在做夢。他靜靜看了會兒,直到隔壁傳來護士的聲音:“趙老師,3床的患兒有點發燒?!?/p>
他這才收回目光,轉身時腳步放得更輕了,只是那份牽掛,像根細細的線,一頭系在這間屋里,一頭攥在他手里。
檢查室門外
陸父看著緊閉的門,又點頭又搖頭地笑了。趙汀文這孩子,他記得清楚。中學時去開家長會,就見這半大的少年抱著籃球,站在操場邊給隊員們講戰術,眼神亮得像有光。如今果然長成了能扛事的男子漢,程俞那小子,連給他提鞋都不配。
羅成看著程俞灰溜溜走遠的背影,啐了口唾沫,才轉身準備告辭。
陸瑾連忙上前一步,握住他的手:“羅中校,今天真是多虧了你,不然悅悅和東東……”
“舉手之勞?!绷_成擺擺手,性子直來直去,“換誰都會管的?!眲傄_,目光卻落在走廊暗影里的兩個人身上。
那兩位是蔣家的人,大概是陸家的親戚,一直站在那里沒說話,只是默默看著。
羅成走過去,立正頷首:“靖上校,姚上校。”
兩人都有些詫異。他們知道他是陸月的前夫,卻從未打過交道。
羅成看出他們的疑惑,干脆解開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,露出胸口一道蜿蜒的疤痕,語氣誠懇:“多年前抗洪,我被房梁砸中,是靖上校在臨時帳篷里給我做的開胸手術。那時我昏迷著,醒了才知道是您救了我。后來您調去了別的部隊,我托人打聽了好幾次,一直沒機會道謝。今天遇上,總算了了心愿?!?/p>
聞子軒聞言,狹長的眼眸微瞇,想了想對身旁的君爺說:“我記起來了。那天我送器械到你們衛生隊,你同事說缺個遞鉗子的,把我拽進去當助手。那臺手術做了四個小時,你中途只喝了半瓶水?!?/p>
君爺望著檢查室的方向,指尖輕輕摩挲著軍褲接縫。救人無數,大多是職責所在,記不清具體面孔了。但聞子軒這么一提,他倒清晰地想起那個暴雨夜——帳篷外洪水咆哮,帳篷里無影燈亮得刺眼,還有個一直哭著說“我要回家找媽媽”的少年。
他的目光復雜了些,朝那扇門望了一眼,若有所思。
喜歡落寞千金終成凰請大家收藏:()落寞千金終成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