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玉鳳蓋頭遮蔽了她倔強而屈辱的眼神,她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重,仿佛腳下不是紅毯,而是燒紅的烙鐵。她緊咬著牙,忍受著這份強加于身的“榮耀”。
行禮過程簡化而迅速。六女同拜天地,共敬鄧安。
當(dāng)鄧安象征性地一一接過她們奉上的酒杯時,臺下賓客反應(yīng)各異。
武將席上,程咬金看得目瞪口呆,隨即咧開大嘴,猛拍旁邊尉遲恭的肩膀:“俺的老天!主公真乃神人也!一下六個!還個個如花似玉!俺老程服了!”
尉遲恭黝黑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僵硬的笑意,悶聲道:“主公……威武。”
秦瓊則微微蹙眉,他與鄧安相識于微末,覺得主公近來似乎有些……過于沉溺聲色了,但此情此景,也不便多言。
甘寧則和蘇飛交換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,嘿嘿直笑,覺得這般行事,才夠痛快,符合他們江湖豪客的胃口。
文臣席中,周瑜坐在較為靠前的位置,看著高臺上志得意滿的結(jié)拜兄弟兼主公,俊朗的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。他舉杯淺酌,心中暗道:“元逸……佳人雖好,卻需有度。望你莫要忘了天下未定,強敵環(huán)伺啊。”他更擔(dān)心鄧安會因此消磨了銳氣。
賈詡老神在在,仿佛眼前一切與他無關(guān),只是默默觀察著眾人的反應(yīng)。
荀攸則面帶標(biāo)準(zhǔn)的禮儀性微笑,心中卻在快速評估著此舉對各方勢力的影響。
宴席大開,觥籌交錯,氣氛熱烈到了極點。
期間,各方勢力的賀禮與信件也陸續(xù)送到。
來自許都曹操的信最為直白有趣,信中毫不掩飾地寫道:“……聞元逸賢弟佳期,納六美于帳下,操心向往之!
蔡、杜諸女,皆非凡品,兄之眼光,操深以為然!
待他日相逢,定要與兄把酒言歡,細論這‘人妻……咳咳,這鑒賞之道’!”字里行間,充滿了同道中人的調(diào)侃與“內(nèi)行”的贊許。
江東孫策的信則充滿了他個人張揚快意的風(fēng)格:“元逸老弟!可以啊!一下六個!真給為兄長臉!這才是我輩英雄該有的氣派!老鐵(模仿鄧安偶爾冒出的怪詞)在此遙敬你一杯!祝老弟夜夜笙歌,早生貴子!哈哈哈哈哈!”
還有其他一些諸侯或地方勢力的賀信,或含蓄恭維,或暗藏機鋒,但無不將此事視為鄧安權(quán)勢和個人作風(fēng)的一個重要標(biāo)志。
鄧安穿梭于席間,接受著眾人的祝賀,酒至半酣,他看著這滿堂喜慶,看著那六位已被送入各自新房的美人,心中豪情與欲望交織。
他自然聽到了周瑜隱晦的勸誡,也看到了秦瓊微微的蹙眉,但他此刻更愿意相信程咬金的直白贊美和曹操、孫策的“懂行”。
“人生得意須盡歡!”他高舉金樽,對滿堂賓客朗聲道,“今日,諸君不醉不歸!”
這場盛大、喜慶而又在某種程度上荒誕不經(jīng)的婚禮,就在這喧囂與復(fù)雜的人心交織中,緩緩落下了帷幕。
它既是鄧安個人欲望的極致宣泄,也成為了荊襄之地權(quán)力新秩序確立過程中的一個鮮明注腳。
至于此舉帶來的長遠影響,是福是禍,唯有留待時間檢驗。
而對鄧安而言,屬于他的“溫柔鄉(xiāng)”征途,似乎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