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賺了錢,想把老家的父母接來深圳住。他覺得,是時候告別過去的霉運,迎接新的生活了。更重要的是,他想完成那個夢里的承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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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找來裝修隊,第一件事,就是處理那個魚缸。
“老板,這魚缸是沉香木的,很值錢,要怎么處理?”師傅問。
小凌看著那個空蕩蕩的暗格,沉默了片刻,說:“先留著。等我處理完里面的東西,再拆。”
他沒有立刻打開骨灰壇。他去了湖南,去了阿雷和李秀英的家鄉。在一個叫“青木溪”的小山村,他見到了阿雷的老母親。老人已經九十多歲,神志有些不清,但聽到阿雷的名字時,渾濁的眼睛里還是閃過一絲光。
“阿雷啊……”老人喃喃道,“他小時候,最喜歡去溪里摸魚……”
小凌沒有提薛稻娞,也沒有提那個魚缸。他只是說,阿雷在香港出了意外,臨終前想葉落歸根。老人顫巍巍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羅盤,交給小凌:“這是他爹留給他的,說能鎮邪……你帶去吧。”
小凌帶著羅盤回到深圳。他將阿雷和李秀英的骨灰,小心翼翼地從壇中取出,分裝進兩個新的、更精致的骨灰盒里。他沒有將他們分開,而是并排放在客廳的供桌上,點上香,擺上水果。
“阿雷,李秀英,”他說,“我明天就帶你們回家。”
當晚,他做了一個安穩的夢。他夢見自己站在青木溪邊,清澈的溪水潺潺流過腳邊。阿雷和一個溫婉的女人站在不遠處,對著他微笑。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,漸漸變得透明,最終化作兩縷青煙,融入遠處的青山之中。
第二天,小凌將兩個骨灰盒放進車里,后備箱里還放著那個老舊的羅盤。他開車來到深圳灣口岸,這是阿雷出事的地方。他將車停在路邊,拿出羅盤。
羅盤的指針瘋狂地旋轉著,最終,穩穩地指向了北方——湖南的方向。
小凌笑了。他發動汽車,匯入北上的車流。
小凌賣掉南山房子的錢,足夠他在湖南老家蓋一棟漂亮的小樓。
他沒有把阿雷和李秀英的骨灰葬在祖墳。按照老人的遺愿,他將他們合葬在青木溪旁的一座向陽山坡上。墓碑很簡單,只刻著:“愛子阿雷、愛媳李秀英之墓。父母立。”
做完這一切,他感覺心里一塊沉重的石頭落了地。
回到深圳,他去看望阿慧和孩子們。阿慧在老家開的民宿生意紅火,孩子們的臉頰曬得紅撲撲的,比在深圳時健康多了。
“深圳的房子賣了?”阿慧問。
“賣了。”小凌說,“用賣房的錢,我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。以后,我們就住在老家吧。”
阿慧笑著點頭:“好啊,這里空氣好,水也好。”
小凌看著窗外清澈的溪水,心想,是啊,水好。阿雷和李秀英,終于回到了他們心愛的水邊。
而那個空蕩蕩的魚缸底座,在他賣掉房子前,被他留在了原地。新的業主是個年輕的畫家,他說要在那里掛一幅巨大的山水畫。
小凌想,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歸宿。
畫中的山水,代替了真實的水,也代替了那段沉重的過往。它不再是什么“財路通達”的風水陣,而是一幅美麗的風景,一幅能讓人心安的風景。
他想起薛稻娞,想起阿雷,想起那個在海邊救了朵朵的游客。
他想起阿慧在電話里說:“民宿的生意,越來越好了。咱們,是不是要轉運了?”
他笑了。
風水輪流轉,霉運去除,好運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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