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告白（第2頁）

二十多個游戲玩下來，兩人手心都沁出了汗。套圈時江辰悄悄把她的手腕往左邊挪了半寸，讓她穩穩套中最大的玩偶；猜詞游戲里，蕊蕊比畫“星辰”時，只是指了指天上的星星，他就立刻猜中了。

集齊十個印章兌換禮物時，工作人員笑著把寫著“蕊蕊”的女玩偶塞給江辰，把寫著“江辰”的男玩偶遞給蕊蕊，兩人對視一眼，都沒提交換的事——江辰摩挲著女玩偶的裙擺，想到這樣就像她在身邊；蕊蕊捏著男玩偶的手，偷偷把它往書包里塞了塞，生怕被人看見臉紅。

十點的鐘聲響過，廣場上的人漸漸稀了。蕊蕊攥著書包里的巧克力盒子——再等一個半小時，就能帶他去熒光樹了。

江辰突然撓了撓頭：“蕊蕊，我聽說魔法商業街的夜游很有意思，能帶我去看看嗎？”蕊蕊點了點頭。

魔法商業街的燈籠剛亮起，暖黃的光裹著各式香氣涌過來。賣魔法糖畫的攤位前，糖漿在鐵板上畫出會動的愛心；飾品店的老板娘舉著粉色發夾：“小姑娘戴這個肯定好看。”江辰直接付了錢，蕊蕊想說不用，卻聽見他小聲說：“配你的丸子頭。”

寵物店里的月光鼠在籠子里滾來滾去，毛發光得像鍍了銀。蕊蕊趴在玻璃上看得入神，江辰就站在她身后，看著她被燈光映亮的側臉，突然覺得，原來幸福是種沉甸甸的暖。手里的零食袋越來越鼓，裝著她多看了兩眼的云朵、會發光的星星糖，還有兩串裹著黑巧克力的草莓。

十一點二十分，江辰停下腳步：“前面有個地方，想帶你去看看。”蕊蕊的心跳突然撞得厲害，遠處的熒光樹已經開始透出五彩斑斕的光，像浮在夜色里的星云。

十一點半的風帶著草木的清苦，江辰打了個響指的瞬間，周圍突然亮起一片暖光。粉色氣球從樹后飄出來，纏著燈串的藤蔓在枝頭閃爍，地上的花瓣拼成了小小的心。蕊蕊還沒反應過來，江辰已經單膝跪下，手里的絲絨盒子在光里泛著柔潤的光。

“蕊蕊，”他的聲音有點抖，卻字字清晰，“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？大概是魔藥學課上，你抱著露cky發呆，我就想，怎么會有人呆萌得這么可愛。后來你紅著臉問我題，筆尖在本子上戳出小坑，耳朵尖紅得像櫻桃，我嘴上說著解題步驟，心里卻在想，這姑娘怎么連害羞都這么招人。”

眼淚突然就模糊了視線，蕊蕊看著他認真的樣子，喉頭像堵了棉花。

“練習占卜時你皺著眉轉卡牌，卡牌掉在地上又慌忙去撿的樣子；被帕主任提問時瞪圓了眼，偷偷往我這邊瞟的樣子；還有每次噠噠噠跑到我面前，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的樣子……這些碎片攢著攢著，突然就清晰了。”江辰深吸一口氣，“我好像，早就喜歡上你了。不是一時興起，是好多好多個瞬間加起來，讓我確定——我想一直看著你笑，想在你慌的時候遞過答案，想讓你每次跑過來的時候，都能準確撞進我懷里。”

他打開盒子，里面的銀戒指刻著小小的星紋：“所以，蕊蕊，你愿意讓我正式走進你的世界嗎？”

蕊蕊的眼淚掉在地上，砸出小小的濕痕。她吸了吸鼻子，聲音帶著哭腔：“江辰，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……我的魔法不是占卜，是大力士。小時候為了救差點被大卡車撞到的小男孩，我不小心大卡車弄壞了還傷到人，他們都叫我怪物……”

“傻瓜。”江辰伸手擦掉她的眼淚，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心頭一顫，“我喜歡的是你，跟你的魔法是什么沒關系。”他把戒指輕輕套在她的無名指上，尺寸剛剛好，“蕊蕊，我喜歡你，你能當我女朋友嗎？”

蕊蕊看著他眼里的自己，用力點頭，淚水混著笑：“我愿意。”

“親一個！親一個！”堅尼他們突然從樹后跳出來，手里的熒光燈亮成一片。江辰看著蕊蕊紅得能滴出水的臉，輕輕抱了她一下，聲音在她耳邊像羽毛：“等你準備好了。”

堅尼遞來的巧克力盒上系著紅色的繩，江辰把它塞進蕊蕊手里：“這是我自己做的，可能不是很好看，但是味道還不錯。”蕊蕊連忙從包里掏出自己的盒子，緞帶上還繡著小小的愛心：“我也做了，希望你能喜歡……”

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，他們站在熒光樹下，五彩斑斕的熒光像星星一樣落在肩頭。兩人剝開對方做的巧克力，放進嘴里，甜膩在舌尖化開的瞬間，蕊蕊突然覺得，原來被喜歡的人接納，是這種從舌尖暖到心底的甜。

回到宿舍時，芭比她們正舉著小燈等她。膽固醇舉著放大鏡研究戒指：“這上面的星紋是用星光砂磨的吧？”烏拉拉抱著她的胳膊晃：“快說快說，江辰是不是超浪漫？”蕊蕊紅著臉把魔法的事說出來，聲音越來越小，芭比她們聽到蕊蕊魔法失控時會傷人有點畏懼，但是芭比她們跟蕊蕊一起生活了很久，都沒有什么事情發生，所以就原諒蕊蕊了。然后芭比卻拍了拍她的肩：“大力士多酷啊！以后搬書就靠你了！”大家笑成一團時，蕊蕊突然明白，真正的朋友從不會因為不同而離開。

江辰的宿舍里，堅尼他們正拍著桌子要大餐：“必須是商業街那家火焰烤肉！”江辰笑著應下來，摸了摸口袋里那個寫著“蕊蕊”名字的玩偶，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。

洗漱完躺到床上，窗外的月光剛好照在江辰臉上，他嘴角忍不住揚起——夢里好像又回到了廣場，蕊蕊踩著夕陽朝他跑過來，丸子頭晃啊晃，像顆會發光的小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