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司令神情嚴肅,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箭,直直朝兒子投去,那眼神意味深長,仿佛藏著千言萬語。他心里透亮,就像能看穿一切,深知這一系列的安排絕非偶然,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。一步接著一步,環環相扣,穩扎穩打,目標明確,就是要讓悅悅他們順理成章地住到這邊來。靖家在處理家庭內部關系方面,向來是獨具智慧,猶如一臺構造精密的機器,主心骨掌控著核心方向,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穩固。而下面的幾個成員,恰似機器上不可或缺的軸子,圍繞著主心骨有條不紊地運轉,彼此配合默契,又像一條層次分明的堅韌紐帶,將整個家庭緊密地凝聚在一起,使其堅不可摧。他們說話做事,從不似林家那般直白露骨,總是能夠巧妙地在合乎人情常理的同時,不著痕跡地達成目的,這種處世的智慧,在靖家代代相傳。
一想起林家人,靖司令就覺得胸口仿佛被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堵住,憋悶得難受,滿心的不痛快。他忍不住壓低聲音,鄭重地向兒子叮囑道:“要是那幫林家人還敢厚著臉皮找上門來鬧事,你千萬別跟他們客氣,該怎么強硬處理就怎么處理,絕不能讓他們欺負到咱們頭上?!?/p>
按照靖司令精心的安排,隔天下午,陽光正好,靖歡興致勃勃地開著大哥的車,準備送母親和姐姐去制衣店做衣服。一路上,靖夫人始終眉頭微蹙,眼神中透露出擔憂,她不停地囑咐著小兒子:“歡兒啊,你可得開慢點,你剛拿到駕照沒多久,路上車多人多的,小心點總沒錯?!?/p>
靖歡則一臉輕松,滿不在乎地回應道:“媽,您就放一百個心吧!我可是大哥手把手教出來的,他的駕駛技術那可是一流的,我跟著他學,技術肯定也是杠杠的,您就別擔心啦!”
說起大兒子對待弟弟妹妹的不同態度,靖夫人心中不禁一動,她微微側過頭,目光悄悄地落在坐在身旁的女兒身上,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與好奇,想看看女兒對此有什么反應。只見悅悅安靜地坐在那里,宛如一尊靜謐的雕像,一聲不吭,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,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,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。
沒過多久,他們便來到了制衣店。店里的師傅與靖夫人顯然交情匪淺,早在電話里得知靖家千金要來做衣服,便早早地做好了一切準備,滿心期待著貴客的到來。一見到悅悅,這位服裝師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熱情洋溢的笑容,那笑容燦爛得如同盛開的花朵,熱情得近乎諂媚,嘴里一口一個“姐兒”,叫得格外親熱。悅悅聽到這個稱呼,渾身頓時涌起一股說不出的不自在感,仿佛有無數只小蟲子在身上爬動。然而,當她的目光掃過店里懸掛著的幾件定制禮服時,不禁暗暗咋舌,不得不承認,這位師傅的手藝堪稱一絕。那些禮服的料子皆是上乘之選,質感細膩而高級,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。樣式更是大方別致,每一處剪裁、每一道褶皺,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,散發著高端定制獨有的魅力與奢華氣息。不用說,這樣的禮服,價格自然是相當不菲。
在靖家,出席重要場合時,每個人都需要有一兩套這樣精心定制的衣服,這不僅是一種身份的象征,更是對場合的尊重。靖夫人輕輕拉過悅悅的手,輕聲細語地說道:“阿瑾的衣服,我已經跟他說好了,讓他周末過來,也在這兒做一件和你相配的。女孩子家的衣服,總是要更加挑揀些,所以先帶你過來。”靖夫人的眼神中滿是慈愛,讓人感受到她對女兒和女婿的關懷與用心。
悅悅心里明白,這是靖家的禮數,他們為自己和老公做衣服,是為了在各種場合中不失禮數。自己和老公于情于理都不好違抗這份心意。但悅悅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頭,認真地說道:“媽,這衣服的錢,不能讓您和爸出,我和阿瑾現在都有自己的收入,我們有能力自己承擔,還是讓我們自己掏錢吧?!?/p>
靖夫人似乎早就料到女兒會這么說,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,眼神中透著理解與欣慰,耐心地解釋道:“這衣服錢啊,我和你爸想出都出不了。你們倆這套衣服的錢,是老爺子,也就是你爺爺出的,他特意交代,這是給你們遲來的結婚禮物?!卑凑站讣业膫鹘y規矩,女兒出嫁,老人送上這份厚禮,是必不可少的環節,承載著對晚輩深深的祝福。悅悅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,心想總不能和老公一起掃了老人家的興,只好點頭作罷。
媽媽和姐姐在里間專注地挑選著布料、商量著款式,忙得不亦樂乎。靖歡則百無聊賴地坐在外頭,手里隨意地翻著報紙,眼睛雖然盯著報紙上的文字,心思卻早已飄遠。他覺得實在是無聊透頂,剛好這會兒有空,便靈機一動,決定開著車去洗車店幫大哥洗車,也好打發打發時間。
就在靖歡離開沒多久,制衣店門口突然駛來一輛車,車門打開,下來一個年輕女人。服務生眼尖,趕忙快步上前,恭敬地為她拉開車門,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,禮貌地詢問道:“請問您要找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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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人目光敏銳,一眼就瞧見靖夫人和悅悅從里間走出來,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,如同夜空中稍縱即逝的流星。緊接著,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,那笑容如同臘月的寒風,不帶絲毫溫度,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。她冷冷地說道:“我找她們倆?!?/p>
“靖夫人?!狈丈行┮苫螅D頭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靖夫人,等待她的回應。
靖夫人轉過身,目光落在眼前這個陌生女人身上,心中充滿了疑惑,她上下打量著對方,確定自己毫無印象,不禁微微皺起眉頭,反問道:“這人是誰?”
這女人膽子倒是不小,絲毫沒有理會服務生的阻攔,徑直穿過人群,大步流星地走到悅悅面前。她動作迅速地從隨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個證件,語氣急促地說道:“我是周刊的記者,姓徐,有人向我報料,所以有些事想問問你們二位。”
“記者!”靖夫人和悅悅的目光同時聚焦在那女人手中展開的記者證上,只見上面政府單位的印章清晰可見,看起來不像是偽造的。靖夫人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頓時涌起一股慌亂之感,就像平靜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顆巨石,泛起層層漣漪。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手機,急忙想先給老公打電話,尋求應對之策。
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刻,許慧突然伸出手,一把抓住悅悅的胳膊,那力度之大,仿佛要將悅悅的胳膊捏碎。她臉上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神情,迫不及待地說道:“我知道,你以前可不是這家的女兒,而是一個窮雜貨鋪家的孩子,現在你擺脫了窮困的養父養母,心情怎么樣?”
悅悅心中一凜,目光如同一道閃電,瞬間瞥到對方口袋里開著的錄音筆。她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,冷冷地吐出一句:“你怎么不問問我畫廊被燒的事?”
許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,弄得愣住了,她瞪大了眼睛,眼中滿是驚詫之色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。她怎么也沒想到悅悅會這么問,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悅悅那副大眼鏡上,試圖從悅悅的眼神中找到答案。
“你要是想打著同情的幌子去采訪別人,是不是應該先關心一下我畫廊被燒的事?”悅悅的聲音看似柔和,如同春日里的微風,但其中卻暗藏著鋒芒,仿佛一把銳利的寶劍,一針見血地戳穿了對方的心思,讓許慧無處遁形。
許慧下意識地伸手摸進口袋,按下錄音筆的暫停鍵,她臉上露出一種既欽佩又冷漠的復雜笑容,看著悅悅,緩緩說道:“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。既然你不想說,也不為自己辯解,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?!?/p>
女兒被人這般恐嚇,靖夫人剛和老公簡短通完電話,心急如焚地立刻轉身回來。
“媽?!睈倫傏s忙伸出手,攔住母親,她深知母親身份特殊,擔心母親會因為自己而遭遇危險,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關切。
靖夫人輕輕按住女兒的手,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。隨后,她目光堅定地望向許慧,身姿瞬間變得端莊挺拔,如同一位守護孩子的英勇戰士。她面容平靜,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?;蛟S是因為女兒在身邊,作為母親的本能讓她不能退縮;又或許是剛從老公那里獲得了力量,她的聲音沉穩有力,每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:“如果你是正常采訪,我們歡迎。但要是你故意受人指使來抹黑我們,我們可不怕,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和你背后指使的人。你盡管去報道,我們會邀請其他媒體來做正式采訪,到時候真相自然會大白于天下?!?/p>
許慧微微睜大了眼睛,似乎對靖夫人的表現感到有些驚訝,她微微抿了抿嘴唇,眼中閃過一絲猶豫,說道:“你是,我記得,你是副市長的夫人吧——”
“怎么?副市長的夫人就不能為女兒維護正當權益了嗎?”一個爽朗而洪亮的女聲如同洪鐘般從門口傳來,打破了此刻緊張的氣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