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敵人報復性的炮火就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,顯然被端了后勤點讓對手徹底惱羞成怒。陣地上硝煙彌漫,土石飛濺,戰士們緊緊蜷縮在防炮洞里,感受著大地劇烈的震顫。
“他娘的!輸不起是吧?打不過就亂砸炮彈!”李云龍躲在洞里,被震得灰頭土臉,嘴里卻不忘罵罵咧咧。不過,看著身邊那幾箱繳獲來的、還帶著敵軍標記的彈藥箱,他心里又踏實了不少,甚至有點得意——你小子炸得再兇,用的炮彈還沒老子新繳獲的多呢!
炮擊一停,敵人步兵的沖鋒立刻接踵而至。這一次,警衛營的戰士們底氣足了很多!
“機槍!給老子狠狠地打!”李云龍一聲怒吼。架設好的兩挺馬克沁重機槍首先發出沉悶而連續的咆哮,形成兩道交叉的火鞭,狠狠抽向進攻的敵群。新增的三挺捷克式輕機槍也清脆地響了起來,噠噠噠、噠噠噠,精準地點射著沖在前面的敵人。
特別是那挺由林烽親手組裝、零件最完好的捷克式,操作它的戰士興奮地大喊:“營長!這新槍真好使!又穩又準!”
另外兩挺“拼裝”的捷克式,雖然看起來舊了點,有個別地方甚至還有凹痕,但性能絲毫不差,同樣將致命的子彈潑灑向敵人。
強大的新火力點給了敵人一個巨大的“驚喜”,沖在最前面的敵人如同割麥子般倒下,后續的進攻隊伍頓時陷入了混亂和恐慌,丟下幾十具尸體,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。
“哈哈!痛快!真他娘的痛快!”李云龍看著敵人狼狽逃竄的樣子,樂得直拍大腿,“就得這么打!讓這幫龜孫子也嘗嘗被火力壓制是啥滋味!”
首戰告捷,新機槍立下大功,陣地上一片歡騰。戰士們摩挲著新到手的“寶貝”,愛不釋手,對林烽的敬佩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。
然而,戰爭的殘酷就在于它從不讓你真正地輕松。下午,在一次激烈的防御戰中,那挺性能最好的“原裝”捷克式突然啞火了!
操作它的射手急得滿頭大汗,拼命拉動機柄,卻毫無反應:“卡住了!完全卡死了!”
敵人的機槍子彈趁機瘋狂掃來,壓得周圍戰士抬不起頭?!翱?!把槍撤下來!送到林科長那里去!”帶隊排長焦急地大喊。
兩個戰士冒著彈雨,趕緊把這挺“罷工”的寶貝疙瘩抬到了后方的“移動修械點”。
林烽剛檢查完一支步槍的膛線,看到這挺才立功就趴窩的捷克式被抬過來,心里也是咯噔一下。
“林科長,您快給看看!這咋突然就不響了呢?”射手帶著哭腔說道。
“別急,放平。”林烽沉穩地接過機槍,入手還很燙。他先是嘗試拉動槍機,紋絲不動,像是被焊死了一樣。湊近聞了聞,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和火藥殘留的辛辣味。
“小張,工具。劉二,打盆水來,要涼的,給槍身降降溫?!绷址橐贿叿愿?,一邊開始仔細檢查外部。
槍身沒有明顯彈孔,說明不是被擊中。散熱片有些燙手,但也在正常范圍內。問題很可能出在內部。
等槍身溫度稍降,林烽熟練地開始分解。當他費了些力氣取下槍機組件時,發現了問題所在——槍機內部的一個關鍵小插銷不見了!導致槍機運動時卡榫錯位,徹底鎖死!而且由于高溫和暴力嘗試拉動,內部一些地方已經有了輕微的磨損和變形。
“麻煩了,”林烽眉頭緊鎖,“缺了個小插銷,這玩意兒不好配。而且內部有磨損,就算找到替代插銷,能不能順暢工作還難說?!?/p>
話音剛落,又有一個戰士扛著一挺輕機槍跑過來,是那兩挺“拼裝”捷克式中的一挺?!傲挚崎L,這槍也不行了!打著打著槍管燙得嚇人,然后就沒勁了,子彈老是卡半道!”
林烽心里一沉,接過這第二挺“病號”。稍微一檢查,就發現了問題:這槍的槍管散熱片有多處損傷,散熱效率大打折扣,連續射擊后槍管過熱,導致子彈提前膨脹,卡在了彈膛里。
“散熱不行,槍管過熱?!绷址閲@了口氣,“這散熱片損傷太嚴重,修不了,除非換整個槍管組件。”
一下子,三挺新得來的捷克式,一挺核心部件缺零件且內部損傷,一挺散熱系統報廢,只剩下一挺“拼裝”的還在前線苦苦支撐。
消息傳到李云龍那里,剛高興了沒半天的李營長臉又拉得老長:“啥?又壞了?還是兩挺?老子這新機槍癮還沒過足呢!林烽呢?他也沒辦法了?”
林烽看著眼前這兩挺“同病相憐”的捷克式,大腦飛速運轉。單獨看,每一挺的問題都很難解決。但如果把它們放在一起看呢?
一個大膽的想法跳進他的腦海。
他立刻動手,將兩挺機槍完全分解!零件鋪了滿滿一地。小張和劉二在一旁緊張地看著,不知道林科長又要變什么魔術。
林烽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零件堆里掃過,拿起這個看看,拿起那個量量。突然,他眼睛一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