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煞非但沒有被顏欲傾的話激怒,反而因顏欲傾的輕笑心中一蕩,眼神微暗,語氣卻帶著調(diào)侃:“吃人的樣子?那你倒是說說,我剛剛是何模樣?”
這般鮮活的你,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招惹。
“至于記性,本皇子向來很好,尤其關(guān)于你的事,更是銘記在心。”血月煞眼神灼灼,意有所指,想起之前顏欲傾在大殿時的片段,故意又道:“比如在大殿之時,某人曾答應(yīng)過我一件事,不知是否還記得?”唇角微勾,帶著勢在必得的壓迫感。
顏欲傾:“沒記錯的話,這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面,一副熟人模樣,我可不習(xí)慣。”
我怎么不知道答應(yīng)過他什么,真是無中生有!
血月煞眸中閃過微不可察的詫異,沒想到顏欲傾會如此直白,隨即又迅速恢復(fù)那副散漫模樣,舌尖抵了下腮幫子,聲音帶著幾分暗啞。“哦?可我卻覺得與你相識已久。”故意拖長尾音,向前一步拉近與顏欲傾的距離,溫?zé)岬暮粑鼮⒃陬佊麅A的頸間。“莫非是我一廂情愿,倒是惹得姑娘厭煩了?”
你越是這樣,我越想將你那些淡然偽裝撕碎,看看你為我失控的樣子。
“若如此,那我可要好好想想,怎么才能讓你記得我,習(xí)慣我。”血月煞話落,故意將自己身上魔界特有的冷香釋放得更明顯些,想在顏欲傾周圍留下獨屬于自己的印記。
顏欲傾不想與他糾纏走到秋千邊坐下。“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。”
這都是什么瘋子啊,之前是幽司琴,現(xiàn)在又來一個魔族人,早知道就不搶他弟弟的寶貝了。
血月煞目光隨著顏欲傾移動,見顏欲傾自顧自坐下,也不惱,抬腳跟過去,站在秋千旁,手指似有若無地觸碰了一下秋千繩,聲音低沉含笑。“為何?難道你就不想知道,焰兒死心塌地跟著你大師兄的真正原因?”
呵,本皇子有的是手段讓你與我多待些時辰,這陸蒼云便是最好的話題切入點。
“還是說,你對那風(fēng)流成性的家伙,真有幾分同門之外的情誼?”血月煞說到最后一句,手上不自覺加重力道,秋千繩被扯得微微晃動。
這顏欲殿后的小花園靜謐清幽,此時除了顏欲傾與血月煞外再無旁人,微風(fēng)拂過,秋千輕輕搖晃,周圍的花朵隨之舞動,唯有血月煞指尖纏繞的魔力暗涌,與這寧靜的氛圍格格不入。
血月煞見顏欲傾不語,手上動作不停,一下又一下地推動秋千,讓顏欲傾不得不與自己對視,眸中情緒翻涌,似是漫不經(jīng)心地開口。“我這個妹妹,自小在魔界便桀驁不馴,能讓她如此執(zhí)著的,絕非陸蒼云那張臉那么簡單……”故意停頓,觀察著顏欲傾的表情,隨后俯身湊近,聲音壓低如同蠱惑。“若你想知道,我便告訴你,不過,你得拿點什么來交換,如何?”
比如,你這半日的陪伴,又或是,一個吻。
顏欲傾調(diào)侃道:“我不感興趣,倒是你,來我顏欲殿,一直糾纏不休,莫不是對我一見鐘情了?”
真難纏……
血月煞被顏欲傾戳破心思,先是一怔,隨即放肆大笑起來,笑聲在花園中回蕩,絲毫沒有被看穿的窘迫,直起身來,雙手抱臂,眼神毫不掩飾地在顏欲傾身上游走。“哈哈哈,若我說‘是’,你當(dāng)如何?”
本皇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,這顆心既然丟給了你,自然是要你加倍奉還。
“難不成,你要對我負責(zé)?”血月煞尾音上揚,帶著幾分輕佻,卻又隱隱含著期待,魔界之中從無這般情愫,如今為顏欲傾亂了心弦,倒要看看顏欲傾如何接招。
此時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飛來,落在血月煞肩頭,魔界之人周身魔煞之氣濃郁,尋常生靈都要退避三舍,這蝴蝶卻好似無知無覺。血月煞眸光微轉(zhuǎn),指尖魔力凝聚成線,如靈蛇般探向蝴蝶,看似要將其捕獲,卻在觸碰到它翅膀的瞬間又收了回來,任那蝴蝶振翅飛去,視線卻一直追隨著它,直到它飛遠,才重新落回顏欲傾身上,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無心之舉,又似在暗示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