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話從翟妘嘴中說出,就連封辰冀也愣住了,此刻在他面前字字如刀的翟妘,中氣十足,哪還有半點虛弱。
封辰冀眼中慢慢盈滿憤怒,雙手緊握成拳,小小一個侍衛,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的耐心,他是真的不能忍了。
本還想將他收在自己麾下,對他好言好語,此刻聽著他沒有一絲溫度,只想與他撇清關系,聲嘶力竭的維護睿王。
他的耐心耗盡了,他冷漠的站起身來,看著翟妘此刻就要倒下的樣子,他的心中再無半分憐憫,“本太子等著你后悔的那一天。”
睿王在自己眼中,都如同掌中玩物,他自己真是給足翟妘面子了,如此不識好歹,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。
太子說完,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,一步步離開了翟妘的視線。
翟妘知道自己今日定是將他徹底得罪了,不過換句話來說,不是自己將他得罪,而是他終于不裝了,露出真面目了!
這樣的他,才是翟妘認識的他。
硯南衡出來的時候,看到跪了許久,臉色不好甚至有些曬得缺水的翟妘,嚇得魂都快飛了,飛快跑過來,欲將翟妘扶起:“我的小祖宗,你怎么還在跪著,快起來快起來。”
翟妘知道硯南衡做不了主,里面的幸安帝還沒開口,所以翟妘掙扎著沒起來。
幸安帝的隨身太監已經走了過來,他恭敬朝硯南衡行了禮,“國師先去看看皇上賜給您的府邸,皇上宣翟妘覲見?!?/p>
硯南衡第一反應還是先將翟妘扶起來,翟妘跪了那么久,雙腿都已經快沒知覺了,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雙腿酥麻。
好在外人看來她也確實受著傷,失儀也正常。翟妘拖著酥麻的腿佝僂著腰一步一瘸走向御書房,只有這樣,她才能騙過精明的幸安帝。
翟妘艱難的進了御書房,下跪行禮,這一串動作都仿佛十分艱難,頭頂上傳來幸安帝不悅的聲音:“你就是翟妘?!?/p>
翟妘扯出一抹苦笑,看來翟妘給他的印象不深刻啊,翟妘還算恭敬的答了句:“回幸安帝,小人是?!?/p>
幸安帝并沒有喊翟妘起來,而是冷漠開口:“抬起頭來。”
翟妘不敢不從,只能收斂情緒,盡量掩飾鋒芒,讓自己看起來乖順一點,然后才慢慢抬起頭,雙眸怯弱的看向別處。
幸安帝看到翟妘的樣子,顯然有些失望,能讓他兩個兒子出頭,他確實很好奇是怎樣一人。
只是現在看到,他眼神的怯弱不自然,還有一副弱不禁風,瘦小的身板,簡直很難想象他出自軍營。
不過他這雙目灼灼其華,看著很好看。
幸安帝漫不經心開口:“聽說你不愿意做將軍,想去國子監學習?!?/p>
“回皇上,小人自知莽夫一個,對朝政一竅不通,所以想去學學。”翟妘看著還算溫順的說道。
幸安帝看著翟妘怯弱膽小的樣子,甚至都不敢偷窺龍顏,心中對翟妘的好奇之心蕩然無存,他擺了擺手,“罷了,下去吧!”
翟妘先是叩拜,而后才艱難的起身,麻木的雙腿已經沒了知覺,每走一步都仿佛要摔倒一般,膝蓋還有些痛,走出風吹就倒的樣子。
幸安帝看著翟妘離去的身影,嘴臉露出一抹不屑。
走出一段路后,翟妘的腳才終于慢慢恢復知覺,為了盡早離開這是非之地,翟妘腳下的步伐越發快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