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的瞳孔劇烈收縮——那是母親的聲音,帶著實驗室里常有的薄荷香。
系統面板上,一道半透明的影子緩緩凝實:女人穿著白大褂,發梢沾著未擦凈的源能液,左腕戴著他親手用廢芯片串的手鏈。
“媽?”他喉頭發哽,伸手想去碰,卻穿過了那道影子。
“我在系統里留了后手。”母親的影子微笑,指尖虛點他眉心,“當年他們要抹除我們的存在,我就把意識碎片封進了你吞噬系統的核心代碼里。現在該用它了,小洛。”
“用什么?”陳洛的聲音在發抖。
“吞噬‘存在否定’本身。”母親的影子開始淡化,“它不是具體的能量,是規則類概念。你需要……”她的話被突然的雜音打斷,影子邊緣泛起雪花,“記住這段代碼……”一串幽藍的字符浮現在陳洛視網膜上,“用它鎖定規則的錨點……”
“媽!”陳洛向前撲去,卻只抓住一把空氣。
影子徹底消散前,他聽見她輕聲說:“相信你的系統,更相信你自己。”
審判廳的頂燈突然開始閃爍。
零號的義眼紅光暴漲:“凈化協議提前了!還剩九十秒!”
陳洛深吸一口氣。
他能感覺到系統面板在識海瘋狂跳動,吞噬進度條從78%開始飆升——那是剛才吞噬灰影時積累的能量,此刻正順著精神海脈絡奔涌。
母親留下的代碼在他腦海里自動解析,像鑰匙插進鎖孔般嚴絲合縫。
“昭昭的天樞劍在等她醒。”他低聲說,目光掃過林昭身側懸浮的劍刃,那劍此刻正輕輕震顫,像在回應主人的意識。
“蘇妄的終端還沒修好。”他又看向蘇妄焦黑的發梢,幽藍火苗不知何時復燃,比之前更亮了些。
“清歡的拳經……”他的視線落在葉清歡護在胸口的封皮上,染血的地方滲出極淡的金光,是《太初拳經》在回應主人的執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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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洛伸手按住眉心。
系統提示音不再刺耳,反而像母親實驗室里那臺老打印機的嗡鳴——穩定,可靠。
他能清晰感知到“存在否定”規則的輪廓,像張透明的網,將囚籠與整個審判廳籠罩。
“吞噬規則。”他默念,“開始。”
陳洛按住眉心的手掌青筋暴起,精神觸須如透明的蛛絲,正一寸寸纏上存在否定規則的錨點。
規則的輪廓在他識海里逐漸清晰——那是無數交錯的金色符文,每一道都刻著抹除存在的指令,像活物般蠕動著,試圖絞碎他的精神觸須。
系統在識海劇烈震動,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深潭,波紋撞擊著他的精神海。
陳洛的太陽穴突突跳動,后槽牙咬得發響,卻能清晰感知到規則碎片被吞噬系統包裹的過程——幽藍的能量順著神經脈絡注入精神海,帶起細密的刺痛。
【吞噬進度:0。3%】系統提示音帶著電流雜音炸響,【每1%可削弱1%封印強度】
冷汗順著陳洛下頜滴在地面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