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無常,昨日下了一整日的雨,今天又曬太陽了。
卿夢萱一大早去山里采了些藥,用竹簍背回來洗干凈了,正在簸箕上鋪開了要曬。
顯然她已經忙活了一陣,額上都起了層密密的汗。
一陣微風拂過,吹起她的面紗,那雪白姣好的面孔頓時暴露在聞景煥的眼中,秀挺的鼻、嫣紅的唇,無不昭示著這女子的美人身份。
可是很快,那道猙獰的疤也暴露在了聞景煥眼中,像是被人用刀劃破了,不過經年累月,他竟然也看不出來了,只覺得心中竟然一窒。
她曾經是何等美人?自幼長在道觀,怎么會毀了容?
“非禮勿視,尊駕可看夠了?”
那邊傳來淡淡的聲音,目光卻沒轉移,仍舊專心曬藥。
聞景煥恍然回神,大步過去,只道:“自然是有事。”
“我看姑娘臉上的疤也有些時日了,若想完全祛除,我倒有一個藥可勉強一試。”
疤?
他還有臉提自己臉上這道疤?
卿夢萱看著他高高在上仿佛恩賜一般的神色,心中一時更是恨極,恨不得當場將他千刀萬剮。
可是不能。
她現在還動不了他。
“尊駕可知我臉上的疤是從何而來?”卿夢萱皺眉,聲音冷冽的反問。
聞景煥聞言有些不理解的盯著她,未曾言語。
似是在等著對方的解釋。
卿夢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眼底藏著深不見底的恨意。
……
三年前,在攝政王府被仗責后,卿夢萱終是沒撐住,徹底昏死過去。
再次醒來時,已然是深夜,她躺在自己的閨房,身旁空無一人。
卿夢萱只覺嗓子嘶啞無比,渾身更是又痛又燙。
房門被猛然推開,進來的卻不是貼身丫鬟云錦,而是繼母宋氏身邊的嬤嬤。
她站在門外冷冷看著卿夢萱:“萱姐兒既然醒了,就去見大夫人,將事情說清吧。”
卿夢萱的面色有些蒼白。
今日之事,并非她一人名譽受損,同去的有國公府的姊妹,而她又是家中嫡長女,長姐形容無狀的罪名扣下來,后頭的姊妹自然也會被人非議。
她紅了眼,強撐著從床上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