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蘇小小給謝無戈泡腳按摩時,忍不住小聲問:“那個韓夫人……真是你以前的部下?看著比陳夫人還有派頭。”
謝無戈閉著眼享受著她的按摩服務,從鼻子里“嗯”了一聲:“她夫家是北地大商,販馬起家,富可敵國。她本人……當年在赤焰軍斥候營,是個狠角色。”
斥候營,狠角色,富可敵國?
蘇小小手下動作一頓,腦子里瞬間閃過“女富豪”、“前特種兵”、“將軍舊部”幾個標簽,組合起來就是——超級粗的金大腿!
“那……她這次來,能幫上咱們嗎?我是說,醉仙樓那邊……”蘇小小眼睛發亮。
謝無戈掀開眼皮,瞥了她一眼,給她發熱的腦子潑了盆冷水:“她身份敏感,不宜插手地方小事。我的事,更不宜將她牽扯過深。”
蘇小小頓時蔫了。好吧,金大腿看得見,抱不上。
“不過,”謝無戈話鋒一轉,語氣里帶了些許難以察覺的調侃,“你做的臘肉,若真能入了她的口,或許……能換個清靜。”
蘇小小先是一愣,隨即恍然大悟。
對啊!韓夫人雖然不明著幫忙,但只要她在這里住著,就是一塊無形的金字招牌。
醉仙樓那個劉掌柜再橫,敢招惹這種一看就背景深厚的“過江龍”嗎?縣衙的錢師爺恐怕也得掂量掂量。
想通這點,蘇小小頓時覺得院子里那倆“門神”順眼多了。
第二天,她照常去碼頭出攤。
果然,刀疤臉神秘兮兮地湊過來:“小娘子,你家里來了貴客?聽說排場不小啊!”
蘇小小模棱兩可地笑了笑:“是夫君的一位故交,路過暫住幾日。”
消息像風一樣傳開。
之前那些關于“行為不檢點”的謠言,在“謝將軍故交”、“排場很大的貴夫人”這些傳聞面前,不攻自破,顯得無比可笑。
王二嬸再次路過謝家院子時,看著那守門的隨從和偶爾傳出的、帶著北地口音的說話聲,脖子縮了縮,沒敢再靠近。
蘇小小站在屋檐下,看著瓦楞上晶瑩的冰凌,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,混著臘味的特殊香氣。
看來,這個年,或許能過得安穩些。
至少,蒼蠅暫時不敢往跟前湊了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