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勇笑著補充:“還不止呢。咱們的銅材自給有余,還能按總部要求,定期支援其他兄弟根據地一部分,幫助他們提升通訊水平。下次技術交流會,咱們可不止能‘凡爾賽’坦克火炮了,連基礎材料都能讓他們流口水!”
指揮部里響起一陣輕松的笑聲。周銅生帶來的好消息,如同強勁的春風,驅散了日軍“裝甲電子戰”疑云帶來的些許壓抑。
很快,充足銅材供應帶來的變化,在瓦窯堡各個角落生動地體現出來。
步話機生產車間里,女工們以前繞制線圈時,班長總要叮囑“省著點用,線徑細一點沒關系”,現在卻變成了“按規定線徑,繞滿!繞緊!保證性能第一!”車間主任背著手溜達,看著流水線上源源不斷下線的步話機,美滋滋地對來參觀的其他根據地技工說:“瞅見沒?以前一個月憋出百十臺就謝天謝地,現在?敞開了干,月產五百臺跟玩似的!都是咱們自己產的銅,硬氣!”
來學習的晉察冀技工眼睛都直了,摸著那亮閃閃的銅質元件,羨慕得不行:“周廠長,你們這是點了銅礦脈啦?這產量,比我們那兒一年見的銅都多!”
周銅生故作深沉地擺擺手:“哪里哪里,都是同志們自力更生,一點點攢出來的。跟著林科長,就得有這股子啥都自己搗鼓出來的勁兒!”言語間那份“凡爾賽”,比起楊國華榮克他們當初也不遑多讓。
充足的銅材甚至惠及了民生。一些用銅的簡易工具、醫療器械零件,還有邊區銀行印鈔的印版(需要高精度銅版),制造起來都寬裕了許多。
然而,就在瓦窯堡沉浸在這種“銅不再貴”的喜悅與生產力解放的亢奮中時,負責廠區外圍警戒的保衛科長,再次帶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。
“林主任,楊廠長,”保衛科長老李面色凝重,“就在昨晚,我們設置在煉銅廠新原料堆放區(靠近西南礦脈運輸道)外圍的兩道隱蔽警戒線被觸動了。痕跡很輕微,像是被極小心地探查過,沒有物品丟失,也沒有闖入核心區。但我們在附近草叢里,發現了這個。”他攤開手心,是半截踩進泥里的、帶有過濾嘴的煙頭,牌子很陌生,絕非根據地產品。
“同一伙人?”楊勇臉色一沉。
“手法很像‘老鷹洞’那次,更專業,更小心。”老李道,“而且這次,他們的偵察重點,似乎明確指向了煉銅廠,尤其是新的原料運輸線和廠區布局。結合之前電廠附近的痕跡,我認為,這不是偶然。敵人可能正在系統性地偵察我們能源(電廠)和關鍵原材料(銅廠)的供應鏈和地理分布。”
林烽接過那半截煙頭,仔細看了看,沉默片刻。周銅生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,緊張地問:“林主任,鬼子這是盯上我的銅廠了?”
“不止是你的銅廠,老周。”林烽緩緩道,“他們是在尋找我們這座不斷壯大的兵工堡壘的‘主動脈’和‘造血干細胞’。電廠是動力心臟,銅廠是神經傳導的關鍵材料來源。打斷任何一個,都能讓我們元氣大傷。”
他走到地圖前,手指劃過煉銅廠、電廠、以及連接它們和外界(礦脈、運輸線)的路徑:“敵人派出的,是精通山地滲透、偵察和破壞的專業特工。他們前期的滲透是在摸底,現在,隨著我們電力擴容、銅產量暴增,他們可能認為找到了值得冒險一擊的高價值目標。他們的下一次行動,很可能不再是偵察,而是實質性的破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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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揮部里剛剛因銅產量突破而升騰的暖意,瞬間被這冰冷的現實沖淡。趙啟明看著桌上那三根亮閃閃的銅錠,又看看那些來自坦克殘骸的焦黑電子元件,喃喃道:“鬼子一面在戰場上試驗新的電子戰手段,一面在背后籌劃著掐斷我們的資源命脈……這是雙管齊下啊。”
林烽轉過身,目光掃過眾人,語氣斬釘截鐵:“通知下去,煉銅廠、電廠及其所有關聯設施、運輸線,立即啟動最高等級防護預案。警衛力量重新部署,關鍵區域設暗哨和陷阱。同時,老李,你們保衛科要動起來,不能只被動防御。抽調精干人員,會同熟悉地形的民兵和偵察兵,組成反特工獵殺小組。我們要以攻代守,主動清剿這些潛伏進來的‘毒蛇’!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告訴周廠長,生產不能停,還要加快!敵人越想打斷我們,我們就越要證明,他們的企圖是徒勞的。用更多的銅,造出更多、更好的通訊裝備,反過來對付他們的電子陰謀!”
周銅生重重地點頭,握緊了拳頭:“林主任放心!銅廠就是我的陣地,人在陣地在!我就是不吃不睡,也保證銅水源源不斷!”
窗外,夜色漸濃。瓦窯堡依然燈火通明,機器轟鳴,那象征著生產力與希望的銅錠,在庫房里堆積得越來越高。然而,在這光明與繁榮的背后,一場圍繞著資源命脈的、無聲卻致命的攻防暗戰,已悄然進入刺刀見紅的階段。獵人與獵物的身份,或許就在下一個轉角。
【第五百九十九章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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